用过午膳,苏雨灵小憩了一会儿,醒来后坐在院里石凳上,双手撑着下巴眯起眼晒太阳,小玉和莹儿陪在一旁。

“师父!”苏雨灵一声惊呼,从石凳上弹跳起来。

旁边的小玉和莹儿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,“小姐,怎么了!”

苏雨灵的语气中多了一些慌乱,

“小玉,去给我备一匹快马,莹儿给我备一身轻装,我有要紧的事。”

片刻后,苏雨灵一身深蓝色劲装,腰间束一条金色腰带,她双手准确地抓住马背上的鬃毛,一个翻身,便稳稳地落在马背上,动作一气呵成,没有半点拖泥带水,双腿稍稍用力加紧马腹,马儿像箭一样窜了出去。

东郊外的老宅

年过古稀的楚易飞给宝贝药草松了松土,粗糙有力的双手布满了泥土的印记,抬头望了望冒着热气的太阳,抬起胳膊用衣袖抹着头上的汗珠。

一阵马的嘶鸣声响起,篱笆门被猛地撞开,应声倒地。

一群黑衣人闯入院中,“你就是那个楚老头儿?”

楚易云面色微沉,“老夫便是。”

“找的就是你,老头,你的死期到了,上。”

领头的黑衣人一发指令,手下蜂拥而上,出手狠毒,丝毫不留情。

一番激战下来,楚易云身上多处中刀,吃力躲避攻击退回屋里,扳下屋内机关,那些人未料到这年迈老头的反应如此迅捷,面对突如其来的弩箭只能迅速后撤。

“主子有令,不留活口,必须速战速决,拿到东西。”

箭矢破空之声在空旷的郊外微不可察,落在苏雨灵的耳朵里却清晰无比,她紧紧贴着马背,心跳与马的蹄声同步,快,再快些。

弩箭还在接连不断向屋外射出,楚易云失血过多,早已瘫倒在地。

苏雨灵快马赶到,她在马上一个后仰,弩箭贴脸擦过,留下一丝血痕,随即她抽出缠裹在腰间的软剑,迎风抖的笔直。

屋里的弩箭射空了,机关停止运作。

领头黑衣人发现身后的女子,只是笑笑,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,哪里来的毛丫头,

“又来个送死的,先把她解决了。”

苏雨灵手腕轻轻转动,手中的剑如闪电般快速移动,与她蓝色身影相融合,剑如白蛇嘶嘶破风,霎时,一片刀剑相撞的声音,蓝色和黑色混在一起。

苏雨灵眼神凌厉,招招致命,不到片刻黑衣人全部倒地,只留下那个领头的,软剑抵在他脖子上,

“说,谁派你来的!”

那人没有应答,咬破嘴里的毒药,吐血而死。

“灵娃子,是你吗?”屋里传来一声虚弱的呼唤。

苏雨灵扔下手中的剑,转身向屋内跑去,老人白发苍苍,倒在血泊当中,周遭一片狼藉。

看着老爷子满是鲜血的脸庞,苏雨灵双眼顿时模糊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,朝地上的楚易云扑过去。

“楚爷爷——我是灵儿,爷爷,灵儿来晚了。”

楚易云抬眸,视线将她扫了一遍,看她安然无恙后,脸色恢复些许平静,

“娃子,别哭,爷爷早就是该入土的人了,老天无眼呐,我这娃子以后就剩一个人了。”

楚易云思绪飘回纪关十一年,那年侯府夜里起火,大火烧了整整一夜,苏昕山的夫人沈宜和侯爷的夫人慕裴茗葬身火海,六岁的娃没了娘亲。

一个雷雨交加的夜里,苏昕山带着不满七岁的女娃找到他,请他帮忙救治,当时的苏雨灵一直高烧不退,各种方法都用过,也不见好转。

他将娃娃医好后,留在身边照顾,那一个月,可以说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,爷孙俩天晴就去河里摸鱼虾,下雨,他就带着小娃娃在屋里读书......

楚易云从怀里摸出一块青色玉佩,交到苏雨灵手里。

“娃子,这玉佩你收好,将来遇到什么事?去找镇北王谢北泽,他定会护你周全。”

“爷爷!”苏雨灵的泪水顺着脸颊淌下。

“床头的木箱子里是我老头子这辈子的心血,现在传给你,娃儿,行拜师礼!”

苏雨灵用衣袖抹了脸上的泪,在老爷子面前跪下,重重磕了三个响头,

“师父。”

楚易云闭上眼,脸上带着释然,离开了人世。

她伏在老爷子身上泣不成声。

半晌

她抱起师父的尸身,向外走去。

路过黑衣人身旁,脚下踩到一个腰牌,她挪开脚,余光一扫,上面赫然写着一个“城”字。

一阵怒意在胸中翻腾,慕煜城你好狠,楚爷爷一辈子为你慕家的天下呕尽心力,你竟然连他都不放过。

苏雨灵将师父和父兄葬在一处,依次给三人磕了头,她孤身而立,衣衫在风中飞扬,抬眼看去,风似乎大了些,初春的天偏偏这样寒,虚